悟明看着他脸上的嘲弄，嘴唇微抿：“欲擒故纵而已，你的把戏也不难猜？“

独孤信笑得更欢畅了：“你哪来的信心啊？玩你，是□□的刺激没试过，看你又纠结又情动的样子很有趣。可惜时间长了也就没啥新鲜了。我玩腻了，听得懂吗？别太给自己长脸。”

听此刺耳之言，悟明咬着下唇沉默下来。片刻后，他抬脚迈步向独孤信走去，步履平稳缓和。

独孤信一愣，面色瞬变，急退两步，撞上了身后桌子。他侧身单手撑住桌面，才勉强稳住身形。

“你退什么？”悟明停住步伐，问道。

死死咬着牙关，独孤信无法说话，呼吸粗重得都带了鸣音。

悟明看着他，眼眸紧缩，随即苦笑摇头，低头不语。

半晌。

再抬眼，他满眼皆是决绝。“独孤信，”悟明说，“我从没喜欢过你，以前没有，现在没有，以后也不会。”

话音方落，独孤信身形猛然一震，手按住胸口，撑桌的手臂抖得支不住身体重量，胳膊一弯，臂肘砸到桌面。他弯腰把头埋抵在了胳膊上，这才暂时缓了下落之势。

悟明目淬寒冰，继续道：“你知不知道，当晚你跟那女修一起出去，我有多高兴！”

独孤信把唇舌咬出了血，他颤抖着抬起一只手，示意他停下。

悟明却仍然在说：“我经常在想，如果没有你，我会过得多么开心，会爱上什么样的姑娘？”他遥指门外，“也许就是上次那个，她叫紫苏，她长得真好看，光看着都觉得心动的很。”

“闭、闭嘴！”独孤信的冷汗几乎把头发、衣服都洇透了。

“你动手吧！这道题很好选的！”悟明双手紧握，几乎带了哭腔。

独孤信冲向他的手掌猛然一挥。

悟明身体一僵，定在原地，连眼皮都不能眨了。

.

独孤信缓缓放下手，用力呼吸稳住颤抖不已的身体，看着冷汗滴到桌上地上，他垂首摇头苦笑出声。

独孤信扭头看向悟明僵硬的身体：“世人皆道我是‘恶狗’，开口就伤人……他们是没见识过你啊！”他微晃着站稳身形，手指着他，“你的每一句话、每一个字，都是利刃！”

独孤信咬牙切齿，转眼又泄气般垂了肩膀，苦笑不跌：“快百年了，百年啊！再冷的冰也该捂化了啊。你才应该当快剑啊！如此磐石之心，我自愧不如！”

半晌，似是缓下了情绪，独孤信再次看向他。缓步上前，拿出储物镯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开始在他周围摆弄起来。

悟明还僵在原地，心里隐隐猜出他要干什么。

半盏茶时间，独孤信布好了阵法，回到他面前，掏出一张隐隐泛着金光的符箓，“前些天才收到，难得一见的‘万里随机传送符’。”他低头看看手中的符纸，“本想研究一下制法，没想到这么快用上了。”

抬头望向他干净的脸孔，定身术下悟明一点表情没有，眼睑却红透，几乎要迸出血来。

独孤信忍不住用手指在他脸上轻抚，却又像被烫到一样，马上撤了回来。

他叹口气，掏出一块玉简晃了晃：“抱歉啊，还是那些家伙什儿，最近没添什么进项。”言罢将写着私藏所在的玉简塞进他怀里。